铁道兵文化：诗歌卷之十九
张克明，河北固安人，1949年11月生，1969年1月入伍，曾在铁道兵宣传部任干事，喜咬文嚼字，曾作捻须惊人之想，却未能写出成器的东西，50载文字匠生涯，拿给人写讲话稿的手笔写诗，无外拙妇刺绣，明知不可而为之。一来为铁道兵诗友大咖们陪衬人气，二来试图激活日薄西山的脑细胞，预防老年痴呆，谨此。
‖ 长江入海口
一点也看不出
来自世界屋脊那至高无上的门第
雷霆万钧的磅礴气概
内敛成平凡，平和，平静
悟透人生世事的淡定
洞悉宇宙天机的从容
历经亘古沧桑的伟大升华
岸的概念消溶于一望无际的碧蓝
人们的目光再也无法丈量你博大的胸襟
雪山的圣洁化作灵魂的坦荡
含蓄慈祥取代摧枯拉朽的雄浑
两岸猿声已收入记忆
行囊里没有背上山川大地感恩德的颂词
同样谢绝了万人空巷的隆重送别仪式
深情地回望一眼亲手浇灌的万里春光
就这么低调的销声匿迹
激流勇进与激流勇退都是美德
乐见源头活水奔腾不息
喜听历史的河道澎湃青春的涛声
你只带上一个伟大民族的乡音,走向遥远
这当然不是奇迹的终结
我从你的目光中读出
弄潮深蓝的底气
从你的足迹里听到
你给不同肤色的苍生带去的福音
2023.6.
‖ 九寨沟
赤橙黄绿青蓝紫
星罗棋布的海子绽放着永不落幕的繁华
七彩的火焰吻着碧波荡漾的天花板
水深火热在这里诠释着大美境界
每一片海子都是一个精彩绝伦的世界
浩瀚的汪洋与浩瀚的森林相濡以沫
鱼群和鸟们跨越物种的天堑集体谈情说爱
千年老鳖爬到千年老松树上晾晒铠甲
刚刚钻出水面的山枣幼枝上落着一只红蜻蜓
海水与森林如何撞个满怀
先有海水，还是先有森林
森林留住了海，还是海里长出了森林
这里的树木又何以如此深谙水性
自然之神将不可能轻松变成奇迹
超级魔术一般的亘古童话
坐上一片白云的滑竿悠然飘上一处制高点
漫山遍野涌来一种叫陶醉的物质
困惑着你的判断力：
真实还是幻觉，人间还是仙境
九处沟寨俨然九座各具其妙的宏伟自然博物馆
大美在于不重复，拒绝审美疲劳
这里每一块石头都有自己原创的诗
每一簇浪涌都有自己原创的歌
每一朵野花都有自己原创的舞
每一只昆虫都有自己原创的曲
它们将每个朝圣的灵魂引向同一归宿:
忘我
面前的雪山在忘我中陶醉
坚挺一身高洁
‖ 阿勒泰
天空，湖水一样蓝
湖水，天空一样蓝
草原将碧绿的辽阔铺满视野
色彩斑斓的野花摇曳着静谧
胡杨用沧桑的身躯挺起一片苍翠
林蛙时而在水中嬉戏，时而爬到树枝上唱情歌
马儿疾风流云的奔驰是天地间浩荡的动感
阿尔泰山巅的积雪在苍穹蜿蜒出亘古的地平线
那是守护生命的天然屏障
苍鹰从地平线上飞来
他是这里资深的居民
鲸鱼一样大的哈纳斯湖怪并非什末怪
是自然之神更为古老的造物
亿万斯年，永恒的童话世界
‖ 壶口瀑布剪影
不见“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张扬
没有“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显赫
内敛和低调
距离，总是试图把你埋没
只有零距离
你才凸现出自己力转乾坤的雄奇
大约160万年前
大自然的造山运动设下的伏笔
年轻的母亲，历经骄傲的阵痛
塑造了地动山摇的万古惊叹
九曲黄河，奔腾至此
忽然凝聚起自己的全部能量
瞬间,分娩出一道闪电
将这个石质的星球，凌空劈开一个大豁口
惊雷灌耳，摇撼着宇宙
似有地层深处的岩浆，浩荡的共鸣
又似无数条苍龙，骤降云空
飞身跃入天堑，烟波如虹，奔向大海
我更爱把你比作一群奋不顾身的勇士
直面地裂山崩，携手跳进深渊
用威武的身躯，撑住倾斜的天地
女娲补天，精卫填海的神话显得苍白
仓颉的字典里，也只有雄浑，悲壮等平淡的字眼
今日的仓颉应为你量身打造更匹配的词汇
你永远是书写不完的旷世奇观
黄河远从天上来
青藏高原的巍峨，赋予你高远和豪迈
凡人的肉眼无法丈量
只有带翅膀的想象力，才可触摸
昆仑山的伟岸，造就了你骨骼和血液
世间瀑布如林
你独雄冠天下
山川大地的厚德，给了你深沉的内涵
从不粉饰包装自己
总是那样平易近人
啊!黄河穿越亘古沧桑
用乳汁养育了一个伟大的民族
而你，则是一个窗口
展示了一个伟大民族的胸襟和力量
总是在不动声色中，酝酿着惊天动地
‖ 古北口
京师锁钥，一道庄严的历史之门
进门与出门，都是拜读
厚重的史册，这带拐角的古城墙
剑痕弹洞刻写的文字，资深的横排版
农耕与游牧两种文明的博弈与融合
抵御外辱的悲壮故事
都在这里生动的演绎
古镇居民祖先的名字，写在江南祠堂的族谱里
司马台的那棵老松树，拴过戚继光的战马
巍峨的纪念碑下，长眠着以身殉国的抗日烈士
因包容而不衰
因忠烈而荣耀
也因国耻而蒙羞
历尽沧桑而青春不老
太平盛世，你则见证和体验着亘古未有的繁华
中外朝圣者的追捧，让古镇扬眉吐气
草原的风，衔来花草的种子
南来的雨，输送勃发的生机
一条绿色的巨龙，横空出世
长城辞去旧时的职务，晋升为一个伟大民族的神圣图腾
山海关，居庸关
中间这道举足轻重的门，堪称龙的心脏
而盘龙岭，无疑是龙的故乡
龙腾虎跃，相生相伴
卧虎山，也越发虎威雄风
中华大地，永不凋谢的地脉风水
‖ 冰雕连
饥饿和极寒，将这威武的方阵铸造成冰雪的群雕
依然是那样雄风浩荡，个个紧握武器，躯体前扑
依然保持着战斗的姿态，宁可冻死也决不后退半步
特别是那些炯炯目光，可以将敌人撕碎
勇士们的躯体已升华为崇高与不朽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世上所有著名的雕塑，都不能与之同日而语
那是灵与肉的雕像
是东方一个伟大民族的雄魂，瞬间的定格
是保家卫国，捍卫世界和平，崇高意志的神圣图腾
是大忠大勇大爱大美铸成的，无法逾越的巍峨山脉
在人类文明的殿堂里，是永恒的偶像
从一位叫阿毛的上海籍战士身上，发现一首短诗：
我爱亲人和祖国
更爱我的荣誉
我是一名光荣的志愿军战士
冰雪啊，我决不屈服你
哪怕是冻死，我也要高傲的
坚守在阵地上
阵地前，美军军官带领他的士兵庄严列队
向英雄群雕行礼，表达军人对军人的敬慕
他们知道面前这些勇士们只要每人有一个土豆充饥
他们就绝无在阵地前站着的幸运
就因为没有这个土豆，这些美国兵才捡了条命
罗丹的《思想者》，以思想著称
米开朗基罗的《大卫》，也是位战斗英雄
而较之冰雕连这些有思想，有信仰，有血性的勇士们
就显得微不足道，因为
那些著名的雕塑宣示的只是作者的才情
而冰雕连的方阵，则是用众多青春的生命铸成的无敌的伟岸
永远的惊心动魄，荡气回肠
每当面对岁月深处这些发黄的照片
眼睛总是禁不住潮湿，心中滚动着雷声
来自冰雕方阵的力量，足以诠释这样的历史事实：
不可一世的侵略者终于乖乖地在停战协定上签字
同冰雕连一起被西点军校珍藏的，还有志愿军出奇制胜的经典战例
那个霸凌而狂妄的国度，亦不乏头脑清醒的人
题记：活大半辈子，何止百千次的使用"拜读"一词，然而未曾深究其真正含义，总以为那不过是礼貌的谦辞。近日有幸目睹从江城前线凯旋归来的多位白衣勇士的抗疫日记，我懂得了拜读的分量，它是低垂如注的泪水诉说的感动，是高山仰止的瞩目诠释的崇敬，是激情热血的澎湃抒发的振奋。烈士张静静的向死救生尤其让我心灵震撼，我将这些史诗般的文字和英雄们的故事溶汇成一支心曲，凝聚成一束光芒，照耀你我前行的路。
‖ 震 撼 心 灵 的 拜 读
——读抗疫日记
薄薄的几十页日记
却厚重得像一部史诗
每翻动一页
都要举全身之力
堪称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我要将自己的手
认认真真的洗上三遍
才敢触碰这些文字的神圣
那字里行间释放的能量
足以排山倒海
那方寸之间蕴藏的大爱
足以感天动地
那白纸黑字幻化出的光芒
足以温暖整个世界
我正在与之对话的
分明是一颗平凡而伟大的心灵
请看，那一行行娟秀刚毅的字迹
如同一排排冲锋的战士
就连那些一丝不苟的标点符号
也像狙击手眼中瞄向敌人的准星
战场不见硝烟
但那些简洁的文字
分明带着搏杀的伤痕
战场上听不见炮声
但你那身银白色的战袍
分明呼啸着前扑后继的英勇
那字里行间啊
搏动着医者人心的高洁
那字里行间啊
迎面扑来催綻芳菲的春风
(一)
你们医疗队一接管这家医院
就开始了一场攻坚之战
患者王大娘病情危重
且患有重度的焦虑
已有数日不能入睡，命悬一线
更糟糕的是
老人竟然有轻生的念头
凶恶的新冠病毒，残忍的精神杀手
两只恶魔吞噬着一个古稀的生命
面对如此情境
华佗扁鹊重生，也会头痛
有道是，治病不易，医心更难
眼下，当务之急是让老人平静下来
否则，任何治疗都将无用
你挺身而出
请求承担对老人的特护
这也正是主治医兼队长的初衷
因为，你是团队中最优秀的护士
又是自学成才的心理学硕士
在平时的临床中，你的人文关怀
曾让无数患者获得身心健康
此刻，你的责任比谁都重
实行三班倒，原本是
抗疫前线工作的铁律
国家关爱每一位白衣战士的健康
然而，保存自己与消灭敌人
历来是战场上一道难解的方程
你知道，要胜利就必须有人去牺牲
于是，你日夜守护在老人床前
就像女儿侍奉自己的妈妈
时刻与病毒短兵相接
时刻同患者零距离接触
春风化雨的疏导
无微不至的呵护
患者皱褶纵横的脸上
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
老人终于对你开口说话了
当你得知大娘是位孤寡老人
她唯一的女儿也是医生
就在不久前江城抗疫中
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你的心被强烈的震撼了
你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面前这位英雄的母亲
就是我的母亲
我决不能让九泉之下的英雄
为失去母亲而悲恸
于是，老人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你那声充满深情的呼喊：妈妈
这一世间最为动情的称谓
让大娘泪如泉涌
就在那一夜，大娘睡得香甜而宁静
从那一夜起
老人每天都收获一个自然醒
紧接着，医疗奇迹随之发生
王大娘出院那天，这样对你说
孩子，你那一声"妈妈"
从黄泉路上唤回了我的性命
从那一刻起，我知道这个世界上
还有我的亲人
我失去一个女儿天使
又来了一个天使女儿
我有了活下来的勇气
大娘带着健康和快乐
开始了新的人生
她还向你表达了一个殷切的愿望
那就是待疫情结束，你脱去铠甲
让她好好看看自己女儿的笑貌音容
熬过多少殚精竭虑的日日夜夜啊
你一头扎在床上
整整昏睡了三十六小时
以心交心，以命换命
慷慨逆行，向死救生
这是你用心灵和行动
写下的捍卫生命的誓言
这是你征战沙场的座右铭
这是你用青春书写的大爱和忠诚
卫国一战
你将白衣天使的节操
升华到令世界崇敬
(二)
接下来的日子，攻坚战接踵而至
队友们人人都在超负荷中拼搏
而你肩上的担子越发沉重
晓战随金鼓
宵眠抱金鞍
古往今来，沙场征战的勇士
竟是这样的相似
挥戈陷阵的六十六昼夜
你的每个足迹都书写着壮烈
你的笔记下了这两样东西
上阵时才穿上的那双新卫生鞋
后跟已经磨偏
还有三双新袜
都被你的脚板碾出大洞
你将这两样宝物珍藏起来
因为那是你青春的证明
在常人看来，这些物件
很难与你的身份发生联系
一个文文静静的白衣天使
咋就成了踏破铁鞋的征人
可见你在拼搏中跋涉了多少路程
在抗疫前线
你们就是战场救护队
这百米走廊就是长征路
这百十间病房就是战场
无数个紧急抢救的夜晚
无数个精心呵护的黎明
你们同病毒缠斗，与魔鬼拔河
你们用坚韧和速度
跟敌人赛跑
你们用勇敢和智慧
营救患难同胞的生命
尤其是你啊
要付出得更多，因为
你是护理人员中的全能
老年患者肺部插管，风险极大
你精准快捷，从不失误
婴儿血管穿刺，难上加难
你手起针落，一次成功
每位患者的急救，都离不开你
无论任何时候
无论那间病房
只要有十万火急的情况发生
你都会立刻献身
其实，你的分身有术
并不像你的脚步那样轻盈
你是在加速燃烧自己
你每一天都在刀尖上舞蹈
你每一夜都在负重前行
压力山大，钢铁也会断裂
你为患者排除了体内的炸弹
然而，超负荷的疲劳和紧张
却将另一颗炸弹
悄悄埋进你年轻的身心
从未体验过的心慌和眩晕不时发作
你都成功的掩饰过去
可你日渐憔悴的面容
逃不过大家的眼睛
你必须全休三天
这是队长严厉的命令
然而，你的回答
依然是轻松的微笑
在向死救生的队伍里
总有你矫健的身影
女娲补天的神化
圣母玛利亚的传说
南丁格尔的圣洁
同时在你身上叠加辉映
你在用青春
诠释着医者人心的大爱
你在用生命书写着对祖国的忠诚
你们的团队
每一仗都打得艰辛而辉煌
一批批康复的患者含泪向你们告别
深深鞠躬
(三)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你们的收官之战却是异常的艰难
病房里来了一位特殊的患者
他是出生才四个月的婴儿
队友们争先恐后请缨担当特护
你给大家出了两道考题
没结婚的请举手
没生过孩子的请举手
无奈，大家都不情愿的把手举起
我已经当了六年的妈妈
你们说，小患者该由谁来护理
还是无奈，大家只能眼睁睁的
看着你去拼命
你跟这个小患者
起码有五百年的缘分
一入你的怀抱他就睡得十分安宁
你们成了天下最亲的母子
偶尔，队友来接替你
小家伙儿就会立即从甜睡中惊醒
哭闹个不停
即使输液也不肯离开你的怀抱
唯独你的怀抱
才是他温馨的襁褓
更难缠的是
小家伙儿必须在熟睡中运动
一夜又一夜
你抱着孩子在病房里悠悠踱步
你变成一只游动的摇篮
从夜晚一直摇到天明
孩子出院了
你却累倒了
在这家医院
你成了最后一个被抢救的人
你顽强的站了起来
用轻松的微笑
擦去队友们揪心的眼泪
这时候，你才想起自己的女儿
你已经多日未与家人通电话
女儿连睡觉都将手机搂在怀里
在撤离武汉的前一天晚上
你同女儿视频足足持续一小时
你终于从战场凯旋归来
期待着，期待着啊
隔离十四天后，与家人团聚
可就在四月五日，清明节
泉城济南
传出一个举国哀伤的噩耗
你突发心脏骤停
你的生命
永远定格在朝气勃勃的三十二岁
你没有牺牲在金戈铁马的黑夜
却倒在霞光灿烂的黎明
这一天啊
江山掩泣，日月垂悲
这一天啊
燕雀难鸣，草木洒泪
这一天啊
飞瀑号哭，大地无语
这一天啊
整个世界都在为痛失天使哀伤不已
行文至此，我的心碎了
倘能顶替
宁倒下的是自己，将英雄换回
队友们清理你的遗物
发现这本日记
日记第一页这样写道
如果我此去不再回来，你回国后
要代我完成对女儿的承诺
带她去北京
到天安门广场看升旗
这是女儿天大的心愿
这竟然是
你写给在海外务工的丈夫的遗嘱
原来，你出发前就已做好准备
为受难同胞，为祖国去牺牲
此刻，在湖北黄石
那位被你营救的王大娘
从电视屏幕上看到你的照片
可她面前的你，竟然是你的遗容
我的孩子啊，你把我救活了
而你却走了
......
老人泣不成声
面对这本厚重如山的战地日记
你的队友们欲哭无泪
我欲哭无泪
国人欲哭无泪
然而，我和每个同胞都相信
你没有离去
当女儿和爸爸站在天安门广场
看升旗的时候
他们一定会在五星红旗的艳丽中
看到你灿烂的笑容
(写于2023年4月20日)
注：此诗取材张静静烈士和多位白衣战士的事迹。在这里向提供日记的抗疫勇士和所有一线抗疫英雄致敬！国人岁月静好，因为有你。
‖ 蒲公英自述
从漠河，到三亚
其实路程很短
虽无翅膀，只要想
我可以到更远的地方
不是因为身子太轻
也不是依仗风的关照
只因我的心事不重
飞机超载也飞不远
在草的群落里
我的门第最低
叶子紧贴地皮，花也很渺小
我的身价可以用廉价来表达
但我很皮实、人踩 、牛踏
营养过剩的宠物狗也拿我开胃
我每每能劫后重生
且愈挫愈旺
我没别的希求，也不需要宅基地
祖祖辈辈都同百草们生长在一起
只求力所能及
回报世界一丁点绿色
大地对我说：不为自己争江山
我会给你发达的根系
苍天对我说：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
你的灵魂就能自由飞翔
秋风，秋云，秋雨，秋霜，其实是同一个人，它们有着大致相同的品格。
‖ 秋 (组诗)
‖ 秋风
从树梢飘然而下
吻了一下高粱，高粱羞红了脸
抚摸了谷子，谷子低下金黄的头颅
轻轻踼了大豆一脚，大豆咯咯笑个不停
向地上的花草吹了口气，花草结籽了
回到树上，将热烈的目光投向枝丫
满树的果子摇动着香气
采果的姑娘向它微笑，它知趣地躲开
不忍心把青春纹上一脸沧桑
一群休闲采摘的城里人过来
它肆无忌惮的扑上去，把他们当成了高粱、谷子
他们却像落叶，呼叫着飘零
‖ 秋云
一片洁白的纱巾，把天空擦拭得一尘不染
天空从未有过这样高阔，这样湛蓝
一望无际的大海，纱巾变成数点白帆
悠忽间，大草原颠覆了海的风景
牛羊撒遍山野，万马奔腾着浩瀚
偶尔，也会呈现某个都市的海市蜃楼
只见摩天的楼群，纱巾过滤掉了那里的pm2.5
忽然，纱巾皱起了眉头
它无法过滤掉那只坚挺的烟囱
只好提醒众人，万目睽睽
‖ 秋雨
说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似乎不那么公平
它来得非常及时，追赶着农人收割的脚步
把汗水浇灌的果实，粒粒归仓
冬小麦的墒情，更期待它的光临
谁都知道，它钟情秋菊
捎带谈情说爱，也在情理之中
有件事，更让它牵肠挂肚
为扎根山涧绝壁的老松，多储备些御寒的苍绿
对高处的那些打劫阳光雨露的灌木丛
它则致之不理
‖ 秋霜
身带一股萧煞之气，令人心寒
但，你降临后做的第一件事
是点燃枫叶，让整个山岗红得像霞
转身为大地上的小草们，盖上一层温暖的黄毯
劝阻那些不知深浅，依然往外钻的芽孢
韬光养晦，等待春天
招呼满不在乎的冬青们，搞一场越冬实战演习
一巴掌打掉赖在枝头上不肯落地的那几片枯叶
然而，却精心地把残荷雕刻成艺术品
你怀柔苍生，一夜之间
把大地撒满洁白的生态消毒剂
世界肃静，空气清新
(2023.11.6)
‖ 大海与露珠
大海是生命的摇篮
数亿年前，人和鱼有着共同的祖先
模样就像鱼，此鱼非彼鱼
如今，人和鱼早已分道扬镳
无疑，大家曾经是父老兄弟
打开电视，回到古老的故乡
目不忍视，孕育了生命的摇篮一败涂地
沙鱼肚里，解剖出二百斤塑料垃圾
鲸鱼竟然吞下巨大的汽油桶
核泄漏让成群结队的海豚集体冲岸自杀
南极北极的企鹅们，集体逃离出汗的家园
海参吸食了毒品，人又误食了海参
待遇很高的宠物享用了海鲜，得了阳痿
大海变得喜怒无常，向走进文明的孩子们讨说法
将车船抛上天空，把楼宇扫进海里
大海素来珍惜露珠的融入
从不挥霍自己的广袤和资源
眼下，它却像个胡来的暴君
指挥露珠们，组成厄尔尼诺联军上岸抢劫行凶
还为熊熊森林大火送去邪恶的狂风
也弄得露珠们焦头烂额
梦里，大海和露珠向我隔空喊话
看看霍金的预言吧：地球将在2600年毁灭
我从床上蹦起，赶紧上网
果有此言！
这个身材渺小而思想伟大的科学巨匠
不会是故弄惊人之舌
半是警告，勿谓言之不预也
半是推测，真理总是吓人的丑陋
露珠原本很快乐
在草叶上滚动着晶莹
眼睛里装着太阳和月亮
心血来潮，纵身一跳
银河落到地上，撒得满地星光
而今,露珠也得了抑郁症
原来这小东西脾气也厉害，火起来后果严重
它不理睬小溪的邀请，拒绝大海的召唤
走进一座用塑料薄膜支起的庙宇，消发为尼
草木枯萎了，花凋谢了
土地干涸龟裂
退了潮的海水再也无力涨潮
这个星球打起了摆子
不知道，露珠何时能回心转意
‖ 早霞,晚霞
早霞与晚霞，大自然的盛景
让直白的物质世界
变得异彩纷呈
二者又迥然相异
早霞一醒来，便目光高迈
厚重的东方地平线
让它只能瞻前，不可顾后，一路向上
聚集起自己的全部热能，用喷薄的璀璨
将一颗发光的恒星发射升空
神圣的使命一旦完成
它就消失在高朗的阳光里
激情燃烧的青春一闪即逝
当万物享受着幸福的光合作用
很少有人能想起
舍身置换出太阳的早霞，曾经灿烂过
西方谦恭的地平线，早已敞开怀抱
晚霞却总是回头张望，迟迟不归
盘点着自己的脚印
回忆的目光穿越时空，很遥远
曾经的青春，依然让它脸上有光
曾经的辉煌，也让它沧桑的心充实而富有
脚步坚挺着神采，稳健从容
只有留连,没有不甘
最后一次回头望，一步迈到地平线下
仍将一抹剩余的灿烂，用力撒向空中
邀来满天星光
‖ 沧 桑
一盘棋，又成残局
花开花落
茶杯里飘进一片白云，像朵银菊
那是青春须发相去久远的乌黑
旁观者多高人：蒙上眼下都是平局
对手心有不甘，看来还要
寒暑易节
人生的棋局，早已胜负如烟
重新演示一下，曾经真实的低级错误
对方脸上露出笑容
我亦释然地开心畅快
茶杯里的那片白云，渐渐变黑
‖ 时 光（二首）
一
街面上晃悠的，多是沧桑的面孔
花季的笑脸，渐成稀缺资源
时光的诡异，从不以自己的颜面示人
总是拿它打理过的别人的面目招摇过市
只能见到它手里那把锋利的雕刀
用意识流，在青春的画布上涂鸦
把青少年涂成中年，继而老年，老朽
三下两下，就涂出个老龄化来
如果有人逆生长，挑战它的权威
它就记下这个耻辱
先去光顾别的脸谱
总有一天，它会回头找你结帐
世间一切，都逃不过那把雕刀
海水，被雕成冰川
恐龙，被雕成化石
顽石，被雕成怒放的花
一只鸟衔来一粒种子
那枝怒放的花心里，立刻长出小树苗
时光用它制造的速朽，养育新生
那鸟，为啥只衔来一颗种子
二
在时光的河流里游泳
人留不住河水，河水却会带走你的青春
世事沧桑，逝者如斯
这不是青春的挽歌，而是一曲天籁
用青春滋养了河流
河流不老，青春也永远奔腾着浪花
人,可以选择束手无策
也可以选择与河流和青春共舞
‖ 雪
一场大雪，不期而遇的都市狂欢节
小区和公园，孩子们彻底疯掉了
大人们统统变成了孩子
宠物狗们，也癫狂得不可救药
雪人们密集的方阵,舞起摇滚
一种发泄的喧嚣
儿时的雪景，依然历历在目
广袤的银白，将远山、树木、农舍，田野无逢链接
茫茫的静谧，身边的黑豹成为天地间最显眼的标志物
过膝深的雪地上，一行野兔的脚印让我俩兴奋得陶醉
它发出呜呜的吼声，追上去
眼下雪中的生命
再也无法进入田园童话的审美境界
车水马龙，在海盐洒下的泥水中扬起雾障
pm2.5打了个盹儿，又卷土重来
草木生灵，尚未品味出雪的味道
‖ 童年的牤牛河
永定河拥挤的浪花，随便窜过来几朵
牤牛河就涨得汹涌澎湃
我和鱼儿们一样
光溜溜的，在水蒲草丛里穿梭
空瘪的肚肠里没有食物，却充满欢乐
鱼儿们与我有生死之交
每每慷慨捐躯，让我的笑声爽朗至今
一只巨蟹主动示好，全无章法的握手
将一朵灿烂的梅花，雕刻在我难以启齿的地方
年逾古稀，每天都让我忍俊不禁
送我回故乡的轿车行驶在柏油路上
车轮之下，就是牤牛河的故道
忍不住招呼停车，在划着斑马线的河道寻找
聆听岁月深处
水蒲草丛，传来的我和鱼儿的笑声
‖ 情结如磐
在农村老家院子里
我和弟弟以博物馆的庄严，建起一座车库
一挂散了架的胶轮大车，肃穆其中
它曾是生产队为数不多的重磅家当
车辕上依然散发着父亲的汗香
生队队无骡马，辕马的角色总是父亲担当
走在前边拉长套的是一头瘦毛驴
父亲原本壮得像座山，肚里的薯干青菜和辕马的重载
让他变得像眼前这头毛驴那样瘦
过年偶尔淘换来两块巴掌大的猪皮
他用滚烫的目光将滚烫的猪皮全部挑进我和弟弟的碗里
而父亲就像现在的人那样，只钟情漂着几粒星星的清汤
掌上老茧堆成的石头，亲吻着我和弟弟的头
两只大手像握着这两个鸡蛋
我们父子三人最喜欢这个姿势，俨然一幅版画
父亲手气壮，生产队解散时抓阄分得这挂胶轮大车
次年春节，我和弟弟将名副其实的猪肉夹到父亲碗里
他却食之无味，将那满墙的"五好社员"奖状擦拭一遍又一遍
就像用手上的老茧擦拭我和弟弟的头
每个人都属于自己的时代，父亲驾着他的胶轮大车
在岁月指划的路上，绽放了人生的全部辉煌
“我带走这些奖状，你们替我侍弄好那挂胶轮大车”
四十年前，父亲留下最后叮嘱
‖ 打铁花
土炉，工匠，黑黢黢的铁渣
仿佛春秋战国时的剪影
汗水的飞瀑也是沧桑的颜色
一千六百度的高温冶炼出太阳一样炽白的光流
从炉膛和胸膛里喷薄升空
给元宵节的夜空洒满眩目的流星雨
孔子周游列国曾经中原进太行山腹回车折返
当是慕名而来见证这大美奇观
众家铁匠铺一代又一代传人接力穿越浩瀚时空
拎着那片流星雨走进不朽的非遗史册
那片流星雨象成熟的高粱谷子
可以养家糊口，但决非只为谋生
为生活创造精彩，让心灵升起梦想
古今多少普罗米修斯选择了铁与火的碰撞
执着坚守，乐此不疲
劳苦、艰险、寂寞、世态炎凉
熬过漫长的贫穷
只钟情那瞬间的绽放
任凭流星雨将强悍的躯体纹满流星
如今，每到这个喜庆的日子
中华北斗都会把导航的目光投向那片迷人的灿烂
古典的和现代的星群一同绽放
又是一个充满希冀的开春典礼
(注:打铁花起源说法不一.一说起源于春秋盛于宋后;一说源于宋）
‖ 聆听呼麦
马蹄弹奏着清风，浩荡悠扬
大河鼓动着胸膛，深沉沧桑
勒勒车追赶着太阳，铿锵从容
羊群步态稳健，漫过山岗
草原的花香浸润了醉人的歌喉
马头琴的低回迷住了高空的白云
仿佛置身那片雄性的高原
这奇音妙响牵动得心灵振颤
只有喝马奶酒的人
只有将套马杆当玩具的人
只有在摔跤场上力可拔山的人
只有像高原一样伟岸的人
只有心中奔腾着希望的人
只有铁木真的子孙
才能向世界如此发声
内敛的激情
浓缩的豪放
世间力量和魅力的精彩演绎
宇宙因能量聚积酝酿大爆发的奇点
无数奇迹都在这奇点萌芽
这是大地的血脉浇灌的灵性
这是心底的声波雕塑的图腾
这是自然之神栽培的常青树
这是一个优秀民族的伟大性格
这是书写征服的滚滚铁流
聚光灯下的掌声
评委席上高举的打分牌
还有光环闪耀的冠军杯
都显得太轻
与之相匹配的仪式
当是苍穹肃穆聆听的洗礼
去承接亘古的雄浑
(2023.9.1)
‖ 劈梅
斧锯的犀利解读沧桑的傲骨
遭劫的胸膛战栗剧痛，慷慨接纳腰斩的新枝
创痕温暖创痕，危亡救助危亡
他们的血型殊别云壤
千年修得的天精地华跨越浩瀚时空
汩汩流进细嫩的血管
两个置身绝境的生命将血肉凝为一体
从容走上祭坛，接受涅磐的洗礼
沙泥包扎
细雨输液
阳光热敷
春风循循善诱，奏响悠扬的救心曲
置于死地而后生
包容的张力升华了灵魂
一棵神奇的墨梅凌空怒放，香溢天外
日月星辰的目光惊艳得夸张
2023.2
‖ 火
上古时代，燧人氏
从木头里钻探出的几颗星
照亮历史的天空
从茹毛饮血的崖洞
到金碧辉煌的国宴大厅
食客们迥然不同
只有眼睛里的希望之光
能证明他们曾是同类
像神奇的种子，在洪荒中长出文明的芽孢
又像鬼马的精灵，沁入每个人的命运和心灵
点燃一支香烟，美意云雾缭绕
醉酒的飘洒，似乎与你无关
酒精却可以燃烧
芸芸众生都在你的光晕里享乐和求索
你用温馨和启迪成就人类
也用煎熬和灾难锤炼人们的意志和智慧
甚至用残忍的剥夺(含生命)
惩罚人们的过错
火与水的较力，不相上下
水能载舟，也能覆舟
火能让檣橹灰飞烟灭，亦可载飞船遨游太空
再大的火也烧不尽海水
再大的雨水也浇不灭雷电
二者却有惊人的相似，载舟与毁舟
时光老人总是很潇洒
有时踏浪而行，有时踩着风火轮散步
从不在乎有无渡船
有时留下一片绿洲，有时弄得一地灰烬
宇宙之神钻探出的太阳之火
每天走上空中课堂，用光合作用滋养生命
也会让土地干涸，制造麻烦
恩惠与警醒总是并行
当人们在沙漠里迷了路
远处的灯火就是心灵的归宿
也未必不是
命运女神的恶意挑逗
‖ 微观之迷
一只白蚁之王，爬上高高的树梢
飞身一跃，坠楼而亡
谁都不明白，正值壮年的它缘何轻生
轻生,并非只是人类的天赋
海豚、企鹅、黑熊，山鹰，都会
而白蚁王的自刈，尤为壮烈
昆虫学家爆料
白蚁种群间的战争堪称烈烈轰轰
攻击的目标直指对方的国王
这位白蚁王之死
很可能是不想牵连上上下下的同类
它还知道家族里太多不可饶恕的罪行
白蚁不同于蚂蚁，它是世上最能干的蛀虫
恶名昭著
能有如此忘我的壮举，实属难能可贵
它带走的秘密，永远交给了尘埃
同类们庆幸，心生感激
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言
微观与宏观世界，都有太多难解的谜团
大概因蛀虫贪婪的本性
它们同室操戈也异常的凶悍
王位的空缺，无疑平添许多别样的壮烈
新的蚁王终于诞生
内战停止，外战重启
不知还会有哪家的蚁王爬上树梢
2023.9
‖ 历 史
过去的都叫历史
今天和未来也将走进历史
时光只是它的长度
芸芸众生用足迹书写的道路
才是历史本人
历史是躺在大地上的无字碑
将匆匆过客一茬又一茬的足迹清空
演绎着一幕又一幕威武雄壮的活剧
静观过眼烟云，从不轻易置评
这并不妨碍把一切收进记忆
更不会影响铁面无私的判断力
历史是滚滚长江东逝水
永不回头，也不可复制
他给世界留下无数叱咤风云的姓名
却将更多应当让世人牢记的姓名带走
跟随大禹治水的民众不知姓什名谁
郑成功麾下将士们的花名册早被海风吞噬
推着小推车支前的民工无不隐声埋名
回家的志愿军烈士遗骸姓名大多是空白
铁笔御史也无奈墨迹过于骨感
历史操着湖南乡音，震撼发声：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
那些有名的无名的英雄们
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人民
一桩亘古的遗憾彻底颠覆
人民英雄纪念碑是一部光耀千秋的历史教科书
历史的声音一言九鼎
历史大道旁某个角落竖起一根铁柱
一串发霉的姓名被钢钉钉在铁柱上
他们是古往今来倒行逆施的拦路打劫者
那根铁柱叫耻辱柱
历史没有平坦的路
也无神仙和救世主
总是浩荡前行
不可阻挡
2023.6
‖ 天 道
1.
一只蚱蜢，振动羽翅编织着醉人的舞蹈
另一只随后赶来，跳舞的蚱蜢甘做助演
因为，它能读懂天上繁星的目光
太空的舞台，总是大家共存共享
2.
大自然的法则，安排茫茫星汉没有父母
无形的爆米花机，挺着个谁也看见的大肚子
那是个广袤无边，神秘莫测的巨大子宫
以空间弯曲的姿势，聚集着无穷的能量
聚集,高压，再聚集，再高压
轰隆一声，将虚无裂变出千万亿亿颗星球
这就是爱因斯坦，霍金以智慧的目光
描绘出的宇宙大爆炸的壮丽场面
不可思议的，真正堪称神话的奇迹
于是乎，中国的老天爷和外国的洋上帝
一起跑出来自命不凡
连爱因斯坦和霍金，也尊称神奇的造物主为“自然之神”
3.
大约至今150亿年前
宇宙诞生，随后有了太阳系，银河系
还有无数个类似银河系那般浩瀚的星系群落
运行在无限膨胀着的宇宙空间
当今世界上眼力最强的射电望远镜，中国天眼
可以探测到距地球137亿光年的星球
谁知道宇宙空间还有多少个137亿光年
地球不是太小，而是太小太小
没有理由认为，乒乓球似的地球是宇宙间最优秀的天体
太空里数万亿亿颗耀眼的恒星，随时会用温暖的目光
相中某一颗谦虚谨慎的行星，如果那里再有一盆水
就会发生令地球瞠目结舌的奇迹
说不定哪一天,星外文明会驾着不明飞行物造访地球
这些天外来客，也许比我等人类进化得更纯粹
他们的家乡有无边的森林，却彻底脱去了森林法则
那里没有巧取豪夺，没有战争，没有霸权和强权，没有种族歧视
只有博爱和摇篮曲
也没有沙尘暴，温室效应，环境污染，pm2.5和新冠病毒
他们比我们更健康，更智慧，甚至神通广大
吃的是智能食物，出行只需伸手牵来一片云
便腾空而起，遨游太空
他们手上握有一个名为“黑洞”的小瓶子，如遇外敌入侵
便将那些耀武扬威的核动力航母，远程轰炸机
像尘埃一样吸进小瓶子里，然后放到高倍显微镜下
检测这些垃圾的球籍
地球人和地球上的科学还太幼稚
可年龄并不算大的地球，快被折腾老了，残了
人一思索，上帝就发笑
大概,这不是让人停止思索，而是要革新思索的方式
少一点荒唐可笑，多一些科学严谨
4.
磅礴浩瀚的物质世界，竟然来自虚无
大自然的魔术师玩的空手道
没有逃过2000多年前老子那双慧眼
“无，名天地之始”，他说
霍金推崇爱因斯坦的观点：“时空起于大爆炸的奇点”
意即，大爆炸之前，既无时间，也无空间，啥都没有
当波尔读了《道德经》，惊掉了眼镜
大呼：“老子是悟道者，我只是得道者”
啊!我们的国学与现代科学，默契得竟然如出一辙
当今科学家显微镜下捉到的粒子与反粒子
力挺唯物论的稳健，它们都是物质
这两个小东西相拥热吻，有高热的火花蹦跳
似乎从中能看到那次神秘大爆炸的引信，仅此而已
爆米花机加热爆出米花，没啥稀奇
可那里爆出来的竟然是铺天盖地的星球们，这个核心机密
造物者至今仍然守口如瓶
大自然永远不会把自己的奥秘，全部公之于众
天才的大脑也只能窥探其冰山一角，好在它同时缔造了
像老子，爱因斯坦，波尔，霍金等这样善于思考的人
可以与大自然相向而行
科学永远是大自然的虔诚信徒
盲目无知，只能走上迷途
自我膨胀只能通向陷阱
科学就是遵循自然规律，有自知之眀
人断不能号令自然
认识你自己，这是刻在阿波罗神庙的神谕
5.
道可道，非常道
宇宙空间的车祸，将两颗星球
同时化作一团礼花似的陨石雨
自然之神颁布了令行禁止的交通规则
包括地球在内的八大行星，必须围绕太阳的中心运转
行星之间也违而不犯，合而不同
组成一个和谐的大家庭
不可违规，也不能退群
即使烧死敢说真话的伽利略，也不能改变这天规铁律
如果太阳到处乱窜，地球任性退群
那该是怎样的灾难
太阳系如此，银河系以及银河系以外的无数星系
也大致如此，可谓天行健
陨石雨的出现，只是偶然
那是自然之神给违规者安排的归宿
地球人的数量，比太空的星球要少若干万亿亿倍
只因地球太拥挤，规则和法度尤其不可或缺
肆意横行，会到处碰壁
撒野胡来，大家只能同归于尽
一肚子昏招损招，害人害己
不可一世的霸陵难免霸王别姬
老子悟出的道，冒犯不得.否则,麻烦大了
天上人间演绎同一个辩证法，谓之天人合一
群星和人类拥有共同的价值观，是扩大版的普世价值
校正这个已然倾斜的世界
没什末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人类携手，一起向未来
共建文明，共谋幸福
这合乎天道，当然也是人间正道
天外,群星目光深邃
6.
造物主将偌大太空治理得井井有条
相比之下，小小的地球村乱象丛生
某国两股势力争斗，将国会大厦弄得面貌狼藉
某国政变频仍，国将不国
多国搞集团对抗，令世界动荡不安
多国兵连祸结，生灵涂炭
最可悲戈尔巴乔夫坐视帝国腐败解体，无能为力
最可怜齐奥塞斯库饮弹身亡，暴尸公厕
贪婪总是无视天道存在
然而天道无处不在
2023年6月
图文统筹：李武兵《青烟威文学》编辑部